美国对华为封杀措施再升级后,华为相关企业及整个芯片圈都陷入了不平静。
在美国将华为等企业列入实体清单满一年之际,5 月 15 日,特朗普再次出手,决定将对清单中中国科技企业的供货禁令延长一年,至 2021 年 5 月。同时,美国商务部延长了华为“临时许可证”的期限 90 天。
5 月 17 日,中国商务部发声称:“美方发布的针对华为公司的出口管制新规。中方对此坚决反对。中方敦促美方立即停止错误做法,为企业开展正常的贸易与合作创造条件。中方将采取一切必要措施,坚决维护中国企业的合法权益。”
《环球时报》称,有接近中国政府的消息人士透露,如美方最终实施上述计划,中方将予以反击。工具是去年出炉的中方“不可靠实体清单”。
华为则于 5 月 16 日于官博发声回应:“除了胜利,我们已经无路可走。”“没有伤痕累累,哪来皮糙肉厚,英雄自古多磨难。”
华为的底气
华为的底气在于华为准备了十年的“备胎计划”,包括鸿蒙 OS 和 HMS 服务,以及与中芯合作 14nm 的麒麟芯片等等。
5G 技术的领先更是华为难以撼动的优势,任正非的原话是,“我们的 5G 技术,别人两三年也追不上”。据德国专利数据公司 IPlytics 统计,全球 5G 标准必要专利排行榜上,华为继续以 3147 项专利高居榜首,美国排名最高的高通仅位列第七,身后还面临 OPPO 和大唐电信的追赶。
国内芯片厂商也动作连连。5 月 15 日晚,国内集成电路制造龙头中芯国际公告称,国家集成电路基金二期和上海集成电路基金二期将分别注资 15 亿美元和 7.5 亿美元――合计达 22.5 亿美元(约合 160 亿元人民币),对其间接控股公司中芯南方进行新一轮增资扩股。
此前,美国商务部曾在 2019 年 5 月以国家安全为由,将华为及 70 家关联企业列入“实体清单”,要求企业不得在没有政府特许的情况下向华为销售美国产品和技术。与此同时,美国还向盟友国家施压,要求禁用华为设备。本次禁令是一年前禁令的延续和升级。
相关禁令不仅给华为及其相关企业造成了巨大影响,华为在美国的大量供货商也深受困扰。如高通、博通等巨头均在一段时间内被迫切断了与华为的合作往来。美国行业和政府官员称,将华为列入黑名单反而让美国处于不利地位。因为这让华为在 5G 网络标准制定会议上获得了更大的话语权,美国的工程师们则处于劣势。
华为也表示:“如果美国限制华为,只会迫使美国使用劣质而昂贵的替代设备,在 5G 网络建设中落后于其他国家,最终伤害美国企业和消费者的利益。”
因此,在相关企业的施压下,美国商务部从 2019 年 5 月 20 日起开始向华为颁发了“临时通用许可证”,并在一年之内延长期限五次。
一场大型的“选边站”
一名匿名华为员工在社交平台上对美国商务部此次的举措打了一个形象的比方:“胖虎在学校准备欺负野比,本来的打算是告诉学校所有其他小朋友,禁止和野比玩,但是(可能)考虑到野比背后的哆啦 A 梦不好惹,发布了一个新规定,所有想和野比玩的小朋友,必须先找胖虎申请,得到胖虎许可后才能和野比玩。”
这意味着华为的供应商们不得不选边站:供应商如果想要继续与华为做生意,就需要向美国申请许可。而这并不符合国际现行通用贸易规则,中国一定会据理力争不承认该规定的法理正当性,可能会推出中国的不可靠清单,而供应商们可能因此举被中国纳入清单之列,进而失去中国市场。
一些中国芯片厂商也无法置身事外,如中芯国际、华虹半导体等。本身有美资参与的芯片代工厂商所受影响最大,如三星、台积电等。2019 年,美国市场占台积电营收 59%左右,中国市场占 19%,两国市场均被台积电重视,而新政令颁布后,此类厂商必会陷入艰难的抉择。
台积电紧急辟谣
在争端中,台积电成了焦点。目前,台积电为华为生产的芯片在设计中使用了美国的 EDA 软件和技术,也使用了美国的 ARM 架构。一旦台积电对华为断供,华为将受到的打击是重大的。其中的一例是华为将在下半年发布的 Mate 40 系列手机,如果不能搭载 5nm 芯片麒麟 1000 芯片,销量必将大受影响。
在美国宣布了最新出口管制法规后,有消息称台积电已停止从华为接受新订单。随后,台积电迅速作出回应,上述报道“纯粹是市场传言”。
有知情人士透露,在美国宣布了最新的出口管制法规后,台积电已停止从华为接受新订单,不过在新禁令之前获得的订单没有受到影响。
有消息称,华为利用最后的窗口期,紧急向台积电下单了 7 亿美元的订单(约合人民币 50 亿元),主要用于 5/7nm 制程芯片代工,使台积电相关产能瞬间爆满。相关人士称,华为已将芯片库存提升至 100 天以上。
实际上,华为是台积电的第二大客户,仅次于苹果,要让台积电放弃华为很是困难。尤其是台积电 5nm 制程产能仅有苹果和华为两家客户,其中苹果主要是委托生产 A14 和 A14X 芯片,华为的订单则是麒麟高端芯片及相关网络处理器。
早在一年前,美国商务部颁布禁令禁止华为从海外进口美国技术含量高于 25%的产品时,台积电代工的部分就成功合规避开了 25%的限制。随后,有传言称美国将把标准从 25%调低至 10%。而台积电的部分制程技术仍能低空飞过,得以继续向华为出货。
台积电曾表示:“内部已经建立一套完整系统,经初步评估后,应可符合出口管制规范,决定不改变对华为的出货计划,将继续出货华为;不过,后续仍将持续观察与评估”。
这意味着,即使在美方巨大的压力下,台积电也不想放弃华为。而在此次禁令升级后,台积电是否还能继续为华为代工还需要时间观察。
值得注意的是,在美国商务部公告发布前几小时,台积电刚刚答应在美国建设晶圆厂,打破了其先进制程基本都部署在中国台湾本地的传统。这意味着美国正在谋求芯片生产的自给自足。
在过去一年中,美国不断升级对华为的精准打击,而华为也在不断降低对美方技术的依赖程度,最新手机中的美系芯片含量已经很低。在中方积极提出反制措施的当下,未来竞争只会愈演愈烈。
在全球化大趋势下,美国为了确保自身技术优势,枉然打压别国企业,给整个产业链带来恶劣的影响。尤其在华为掌控 5G 技术话语权后,美国多次下重手,已经到了不遗余力的地步,将破坏全球通讯、科技以及芯片产业的协同发展。
最后还是那句老话,尽管美国能够通过“科技禁运”“断供”等方式,制约华为等中国企业的全球化发展和成长,但同样也会激发国人的自主创新热情,推动国产替代的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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