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谷歌禁用 GMS(Google Mobile Services)变成政治打击武器的一部分时,在安卓和 iOS 占据统治地位的全球移动操作系统领域,寻找第三个突破口,就已经成为一场明面上的战争。
做手机品牌的很多,魔改安卓系统的也很多,但自己“造轮子”做手机操作系统的一只手能数得过来。最为业内人士津津乐道的一句话是——微软都没做成,三星 BADA、Tizen 等折戟沉沙,其他厂商凭什么?
其中最难的部分,并不是底层技术的研发,而是生态的打造。安卓与 iOS 双雄并举,沉淀近十年的开发者软件生态。
而最能吸引开发者的,就是类似 GMS 这样的移动服务(框架)工具,在手机端应用开发时,可以调用的一组内建应用和服务,能够帮助开发者减少工作量,提高生产效率。
以 GMS 为例,就集成了谷歌所开发的一系列应用程序,比如谷歌商店(Google Play)、谷歌搜索(Google Search)、谷歌地图(Google Map)、谷歌云盘(Google Drive)、谷歌邮件(Gmail)、谷歌视频(Youtube)等。而通过 API 调用这些功能,开发者们可以在不同硬件的同一系统上无缝协作,让消费者使用这些能力。
另外,一些用户常用的 App,比如 Facebook、Twitter 都需要通过 Google Play 进行下载,并依赖 GMS 服务框架运行。对于开发者来说,谷歌商店也意味着用户数和盈利来源。
和桌面操作系统等一样,当移动服务框架也开始成为国际争端中可以被使用的筹码,寻找“备份”的需求就会越来越盛行。
所以,我们也是时候来思考一个问题:第三大操作系统需要哪些关键能力,在云与智能的产业更迭下如何完成自我价值补全,怎么做才能带领开发者杀出垄断者的重围?
在回答这些问题之前,我们不妨回到智能手机尚未出现的时代,去探寻移动服务生态的缘起。
微软,无法归来的昔日王者
如所有人所知的那样,今天移动终端操作系统和服务生态几乎被安卓和 iOS 所瓜分,任何人想要撼动,都要面临领先十年的积累,失败的前车之鉴更是不在少数。
其中最令后来者扼腕且胆寒的例子,就是微软。
2019 年 12 月,微软正式宣布停止对 Window 10 移动操作系统进行技术支持,“我们建议客户改用安卓或 iOS 设备”,官方的“投诚”,意味着 Windows Phone 在移动设备操作系统市场的彻底失败。
而时间回到上世纪 90 年代,当微软凭借第一款专供移动设备使用的操作系统 Windows CE,将 Palm 系统按着摩擦、大杀四方的时候,乔布斯才刚刚重返苹果,安卓的创始人甚至还在给微软打工。
Windows CE(后来改名为 Pocket PC)的应用硬件并不是智能手机,而是一种“古老”的个人移动设备——PDA(掌上电脑)。从今天“马后炮”的角度来看,微软将 Pocket PC 和 Smartphone 合二为一推出新系统 Windows Mobile,堪称移动操作系统的先驱。
回顾曾经的辉煌,是为了帮助我们更好地厘清,微软是如何在接下来的移动时代被彻底拍懵的。
2010 年 10 月 11 日微软发布 Windows Phone 操作系统的时候,距离 iOS 出现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年,iPhone 4 已经热卖了一个季度,安卓市场也迎来了自己的十万个应用程序。而三年前,面对第一代 iPhone 和 iOS,当时的微软 CEO 史蒂夫·鲍尔默说了一句——
“500 美元?还是合约机?我认为这是世界上最昂贵的手机。它没有实体键盘,不方便发邮件,吸引不了用户。”
三年后,微软终于在现实的巴掌面前放弃了这种幻想,它开始试图重建自己的移动生态,彻彻底底地重建。
从后来者的角度,我们能够看到微软在当时所犯的几个重要错误:
1. 放弃前期积累,从零开始。微软的新系统是一个彻底、崭新的系统,微软拒绝了兼容几十万数量级的 Windows Mobile 软件,所有的 App 都需要重新开发。由于内核变更,Windows Phone 8/7.8 都不能兼容 Windows Phone 7/7.5 的应用,被抛弃的百万级 Windows Phone 7 系统用户在功能不完善、应用稀少的局面,自然也都做鸟兽散。
2. 忽略软件生态的搭建。微软做了一系列工作,比如对 Windows 的版本进行更新,出钱补贴开发者,设立基金池等等,但在硬件厂商方面,只号召来了三星、HTC、诺基亚和华为等少数几个伙伴,硬件不够多元,在市场份额上难以发力,直接影响了软件开发者的激情。而且,微软的移动系统架构变更十分频繁,不少开发者都曾流露出精疲力尽的态度,最后愿意为 Windows Phone 适配版本的人越来越少,也导致了已有用户的逃离。
3. 严格限制的扶持政策。即使面对有限的手机厂商,微软的控制欲依然保持的死死的,所有 Windows Phone 产品在界面、主题、配色甚至硬件配置都十分雷同,但硬件配置又跟不上市场需求。因此,尽管 Windows Phone 在系统交互上面有让用户眼前一亮的独特视觉效果,但最终一去了无痕。
后来,随着 Win 10 系统的到来,微软又推出了一款全新的手机操作系统 Windows 10 Mobile,允许用户将桌面上的 UWP 跨平台安装到 Win10 Mobile 上。听起来是不是有点“跨终端协作”的味道?但有 iOS 与 macOS 的教科书式配合在前,Win10 Mobile 难免又一次落败了。
2017 年,微软操作系统事业部全球副总裁贝尔费奥利发布了一条推特,表示未来移动操作系统功能及硬件的开发,将不再是微软未来工作的重点。
这也预示着微软在移动生态上的死亡结局,只是躺在“ICU”两年才最终决定“拔管”而已。
苹果:1+1>2
2010 年,微软推出 Windows Phone 7 时,曾搞了一场营销式的游行,年轻人一身黑衣走上街头,宣告黑莓和苹果的“死亡”。
二者最终的结果,今天大家都已经有目共睹。
相比微软,苹果彻底抛弃了“台式机时代”的原有逻辑,让广大开发者与工程师拜倒在 iOS 和 App Store 的裙下。
回顾 iOS 的崛起,有三个创新是值得反复品味的:
1. 软件系统搭配硬件的新玩法。
发布升级系统时搭配新硬件,从 iOS 出现在 2007 年 iPhone 上就成为一项传统。此后的书年时间里,iOS 的各个版本在 iPad 和 iPod Touch 等硬件上全面延伸。
这种高度整合使软件“全家桶”之间的协同得以被深入打通,无缝衔接的互联互通成为苹果独一份的优势体验。
2.App Store 改变的商业模式。
App Store 一经出现,就成为手机软件领域的一座里程碑,刺激了各种第三方软件商和开发者的激情。
他们找到了一个方便高效的销售平台,可以连接广大手机用户,实现商业梦想,即使是个人开发者也很容易养活自己,只要够有创意。
由于 iOS 足够封闭,开发者必须加入 iPhone 开发者计划,获得苹果的批准,才能将编写的软件发布到苹果的 App Store。因此,开发者的原创权益也受到了足够的保护。
手机软件也开始快速发展,让苹果用户得到了前所未有的体验升级。
3. 开发者服务的集成体验。
苹果的创新还体现在开发者服务上。iOS3 推出了第三方应用的推送服务、支持彩信功能、语音拨号等功能,让强迫症用户们走上了乐此不疲消除小红点的更新之路;iOS4 的多任务处理,让各种软件同时在线时依然保有良好的续航能及流畅度;iOS6 开始摆脱对谷歌生态的依赖,推出自己的地图服务,并与 Siri 进行了整合。
此后在每年的苹果全球开发者大会 WWDC 上,还会向研发者们展示最新的软件和技术,提供丰富的工具和 API,以帮助开发者充分利用每部 iOS 设备的先进技术来进行应用开发。
从这些角度来看,苹果 iOS 生态之所以强大,与其软硬件高度统一的逻辑是分不开的。
由于 iOS 就使基于 iPhone 定制的移动操作系统及服务框架,也能给开发者们带来更棒的生产体验:比如适应环境、硬件与开发工具的一体化,能够充分释放硬件的潜力,让开发者发挥创意,像是 AI 芯片、传感捕捉等等特殊能力与组件。
再比如硬件的相对单一与统一架构,让开发者可以非常容易地上手并熟悉,从而更具针对性地优化交互等细节,给用户带来更舒心的使用体验。
硬件的渠道优势,也给了苹果自家服务框架(如苹果地图)后来居上的可能, 2012 年,苹果在 iOS 6 中用苹果地图替换掉谷歌地图时,就因为体验差距太大而引发大量投诉,最终凭借用户规模基数站稳脚跟,在不断精进中追赶上谷歌选手。
当然,软件生态+硬件矩阵所带来的放大效应,这些都直接促成了 iOS 在全球的成功,也让作为守卫者与垄断者的苹果,开始面临新的问题——挟硬件以令开发者。简单来说就是“苹果税”。
2017 年,凡是在 App 内购买的项目,苹果都要抽 30%的佣金,且必须走苹果支付渠道——这一“苹果税”让苹果赚得盆满钵满。2019 年,App Store 中的交易金额达到 5190 亿美元,苹果的利润可见一斑。2019 年,瑞典著名的音乐流媒体服务提供商 Spotify 就针对“苹果税”向欧盟提出反垄断投诉,认为这一政策让 Spotify 很难为用户提供折扣,阻碍了其业务的发展。
此外,苹果在自家的集成组件与服务之中,既当裁判员又当运动员,开始越来越多地与第三方软件开发商趋同。日本乐天旗下电子书平台子公司 Kobo 也认为,苹果推广自己的 Apple Books,加上额外的佣金,直接导致其业务受损。
十年如白驹过隙,没有一家企业可以永远站在神坛,微软如是,苹果亦如是。
安卓:勇者与恶龙的角色转换
当画面转到谷歌的安卓系统,大家难免会有些百味杂陈:
一方面,它是当下占有率最高的移动生态,IDC 2019 年全球手机操作系统的市场数据中,Android 系统占有率高达 86.1%。撼山易,撼谷歌 GMS 难,成为劝退不少厂商的一句笑谈。
但同时,它也正在不可阻止地滑向深渊,从昔日的“屠龙勇士”变成新的“恶龙”。
故事要从开源说起。
前面说到,微软在移动生态中延续了工业时代的思路,对手机制造商收取高昂的授权费,每台 Windows Phone 大约 25 美元。苹果也选择了闭源的方式。这就给了安卓迅速抢占移动操作市场天下的机会。
2005 年,谷歌低调收购了移动操作系统 Android 研发团队。2007 年面对苹果拉开的智能手机大幕,谷歌迅速在移动端发力,开放了安卓系统,并集合 34 家手机制造商、软件开发商、电信运营商以及芯片制造商,建立一个全球性的联盟组织开放手持设备联盟(Open Handset Alliance),以免费开源许可证的授权方式,发布了谷歌的源代码。
为了打造安卓生态圈,谷歌更是投入了几十亿美元进行系统的革新与升级,不断将深度学习、机器视觉等新技术融入系统之中。
开源生态的力量是极其可怕的,仅用一年时间,安卓的市场占有率就超过了 iOS。六年后,一跃成为全球最大的智能手机操作系统。
对于硬件厂商来说,自己要开发一套移动操作系统,需要投入大量的资金来做研发,拉拢开发者,现在只需要用了谷歌的 API 搞开发,与 GMS 捆绑在一起,就可以获得一个成熟的移动操作系统与产业生态,何乐而不为?
对用户来说,安卓设备成本更加低廉,产品选择更是百花齐放、选择多多,应用也有很强的兼容性,用户群体也是最广的,同系统之间交换数据非常方便。至于系统卡顿、碎片化等问题也随着技术进步被逐渐弥平。
似乎一切都很好?需要划重点的地方来了,谷歌开源的只是 AOSP 部分(Android Open Source Project,安卓开源项目),而谷歌移动服务 Google Mobile Service,包括地图、邮箱、Youtube 和应用商店等则是收费且需要授权的。
收费无可厚非,但将增值的闭源代码置于开源软件之上,给了谷歌利用垄断地位捆绑 GMS 的便利。
近年来,谷歌把越来越多 Android 基础模块转移到 GMS 中,2018 年 3 月,更是要求所有使用安卓系统的智能手机通过 GMS 认证。一旦发现没有通过 GMS 认证,安卓手机无法下载应用、推送通知、讯息同步,甚至连启动都无法完成。一方面,GMS 成了 安卓不可替代的一部分,为谷歌带来了更多的商业利润,同时也让集成“谷歌全家桶”服务的安卓+GMS,成为谷歌绝对地位的保障。
曾经的屠龙少年,开始背离当年反抗微软和苹果的开源初衷,要求手机厂商们捆绑安装谷歌产品,也成为中美争端中的一把尖刀。
而针对谷歌 GMS 所产生的垄断突围,也并不是今时今日的中国才需要面对的。早在 2016 年,俄罗斯有关部门就因安卓设备上预装搜索引擎等应用,对 Google 处以 4.38 亿卢布(当时约合 675 万美元)的行政罚款;
2018 年,因违反土耳其竞争法,土耳其政府也向谷歌开出了 9300 万土耳其里拉(当时约合 1500 万美元)的罚单。
欧盟反垄断部门与谷歌的纠葛更是由来已久。2018 年 7 月,欧盟对 谷歌母公司 Alphabet 处以 43.4 亿欧元(约合 50.4 亿美元)罚款,理由正是谷歌通过安卓系统滥用其支配地位从而阻碍市场竞争(预装软件)。监管机构要求安卓作为一个开源的操作系统,不能强迫手机厂商安装其专有应用。
借助开源的特性,吸引更多的硬件厂商加入,鼓励开发者贡献创意,扩充安卓阵营的影响力和份额,无疑是非常成功的。实际上,安卓系统能够从高度碎片化向稳定流畅提升,其中相当一部分代码,都来自 OHA 联盟成员的贡献。
可一旦当信任开始出现危机,GMS 何时会成为自己头上的刀锋,就值得安卓生态参与者思考了。
华为:被时代选中的幸与不幸
中国信息化百人会 2020 年峰会上,华为公司董事、战略研究院院长徐文伟公布了华为 HMS 移动生态系统的最新成绩,目前全球月活用户已达 7 亿,注册的开发者已经达到 160 万,超过 8 万个应用已经集成了华为的 HMS Core。
从数据来看,华为 HMS 或许是谷歌 GMS 最有潜力的替代者。
众所周知,2019 年 5 月禁令之后,华为失去了谷歌的 GMS 服务,这对华为手机在海外的销售是十分严峻的。为此,华为紧急成立了 HMS 生态项目组,直接对标谷歌 GMS。
看似是禁令之下的无奈之选,但从另一个角度看来,HMS 也正处在特殊的机遇交点上:
1. 全球化开源。
苹果与谷歌两分天下,让全球其他手机厂商变得非常被动,也让移动操作系统成为产业持续前进的“阿喀琉斯之踵”。毕竟随着谷歌服务越来越集成和统一,对 GMS 掌握绝对的控制权,紧紧依附在 GMS 之上,这显然令人不安。对于强调差异化、多元化的安卓阵营来说,正需要搭建第三方系统,以防备安卓系统可能的重大调整。
三星试图发展自己 的 Tizen 手机操作系统,以制衡谷歌;英特尔和诺基亚曾有意联合打造 MeeGo 平台,最终以失败告终。一个能够替代 GMS、并且开放共赢的新生态链,正是华为 HMS 的机会。
2. 泛终端智能。
以 iOS 和安卓崛起的以智能手机为核心的时代不同,移动操作系统需要面对未来硬件市场进行布局,让所有设备无缝地共享信息,这对于泛终端智能设备的支持与体验融合就至关重要了。
这一趋势也已经引起了巨头们的重视。苹果在 iOS 的基础上发布了 watchOS 和 iPadOS,谷歌也开发了新的移动操作系统“Fuchsia”来取代安卓,实现跨设备的体验融合,如 Pixel 手机、智能音箱、笔记本电脑,以及当前依赖于 Android 和 Chrome OS 的第三方设备等等。
对于提出了“1+8+N”硬件生态战略的华为来说,必然需要一个打通终端体验的软件生态,来支撑设备互联互通,只是或迟、或晚而已。
3. 软硬技术整合。
iOS 与安卓的成功与变化,其他移动生态的失败,都直接指向了平台方的技术整合能力,从硬件到软件统一出发,打造用户体验良好的终端产品,已经是未来产品创新和体验保障的前提,也是 AI、AR 等前沿技术落地移动端的前提。
从这个角度看,在软硬件上全面控制产品构建,为消费者提供服务溢价,已经成为智能手机厂商必须去思考的路径转变。区别只是在于,有没有必要、有没有能力去做好基础服务、提供技术支持,吸引开发者进入。
在移动服务生态洗牌之际,谁能扶摇而上?或许也可以从历史当中找到回答。
历史的答案与新机
从全球移动操作系统的风云变幻来看,微软等巨头的失败,都是因为生态和服务建设不足。
移动生态连接了许多利益主体——设备厂商、软件开发者、用户等等,因此需要极大的外部网络协同作用。比如手机厂商希望系统平台有足够多的软件开发者来保障设备体验,软件开发者则希望用户够多,而消费者在购买时也会评估其软件的丰富性和系统的稳定性。撬动一点,就能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这也是为什么在生态初期,强大如苹果、谷歌,也会积极拉拢设备商、补贴开发者。
而华为在打造 HMS 生态时,推出了 10 亿美金补贴的耀星计划,能吸引开发者加入。
此外,只有做好基础服务,并不断丰富、强化能力支持,才能吸引更多开发者,也才能为用户提供更加创新的体验。
正如微软 CEO 萨蒂亚·纳德拉在一封全员信中说到的那样:“这个行业并不尊重传统,所尊重的唯有创新。”——能否研发出优质的互联网产品,是谷歌和微软在移动生态一战中的最大区别,也将成为华为 HMS 逆袭的关键。
实际上,从 2016 年到 2019 年间,HMS 一直都在,但只有最基本的帐号、支付和推送服务。直到被列入实体清单,HMS 4.0 用数月时间完成了海外开发者需要的基础功能建构,而在前不久发布的 HMS Core 5.0 中,独属于华为的特色开始被释放出来,从芯片端、终端应用以至云服务一体的“芯、端、云”支撑体系被融入到了移动服务生态之中。
比如在图像 (Graphics)中,华为就凭借在显卡、图像引擎、渲染引擎等的技术积累,从底层完成了图形渲染能力和图形引擎的优化,可以让开发者在此基础上开发体验更佳的图像功能;
再比如华为的通讯能力,也被 HMS Core 5.0 融合到系统板块当中,可以根据用户各种场景(例如电话、视频聊天、看视频、玩网络游戏等),自动把网络调到最优,让开发者的软件能够根据用户的行动变换进行自适应,从而一直保持流畅稳定不丢包的网络。这种需要端到端网络优化的能力,显然是其他移动系统所不具备的。
最后,新技术、新场景、新商业带来的新金矿,恐怕才是 HMS 或者其他第三方移动生态吸引开发者二次选择的最好方式。
要逆转开发者对固有习惯的依赖,主动进行行为和选择转变,背后一定要有足够的源动力。
我们知道,华为在手机和 IoT 领域的硬件市场份额,拥有良好的用户基础,华为 1+8+N 战略布局,已经在消费市场打出了强有力的旗号,这成为 HMS 生态进击的关键所在。
而国内终端市场基本盘也长期不受谷歌 GMS 服务影响,对于中东、欧洲、南非、拉美等地区的开发者来说,HMS 远低于谷歌和苹果的分成比例,叠加上庞大的用户基础,也有着不错的吸引力。
1999 年,比尔·盖茨宣布基于 WinCE 内核的智能手机计划时,大家都认为微软会赢,因为:
有稳固的代码库;
渠道伙伴关系良好;
众多应用开发人员;
资金雄厚……
然而一切风光,都在苹果、谷歌所引领的移动智能时代面前土崩瓦解。
关于华为 HMS“造轮子”的逆袭,结果尚难评断,但我想说,这前半集剧情我真的看过。再说,给开发者和用户们多一个选择,也是大势所趋。宁可备而不用,不可用而不备,对于今日之中国产业,恐怕都有深刻的体会。
没有一日建成的长城。如果全球移动生态背后的暗涌,比我们想象中来的更加激越,谁能谈笑凯歌还,或许关系着几十亿人的福祉,与一个国家的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