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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褚万博，编辑 | 邱锴俊
小马智行自2021年起至今，3年冲刺美股IPO的艰难之行，终于迎来实质性进展。10月18日（美东时间10月17日），小马智行正式向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递交招股说明书，寻求在纳斯达克IPO，股票代码PONY。
小马智行递交招股书这份招股书中，小马智行这家国内估值最高、融资最多的自动驾驶公司，长期以来为人所好奇的财务、业务等情况，一一陈列：从2022年初到2024年6月30日，小马智行累计营收1.65亿美元（折合人民币11.72亿元）；同期累计净亏损3.24亿美元（折合人民币23.02亿元）。
自成立至今，小马智行累计融资13亿美元（折合人民币92.38亿元），最后一轮投后估值超过85亿美元（折合人民币604亿元）。截止到今年上半年，其账上所剩现金及现金等价物及受限制现金为3.35亿美元（折合人民币约23.8亿元）。
下面，我们详细拆解小马智行。
01、两年半净亏23个亿
不出意外，还处在业务探索期的小马智行，财务数据很不好看。
2022、2023以及2024年上半年，小马智行营收分别为6839万美元（折合人民币4.86亿元）、7190万美元（折合人民币5.11亿元）和2472万美元（折合人民币1.76亿元）。
小马智行的营收结构在这段时间变化比较大，其中比较明显的是自动卡车业务与授权及应用（POV乘用车智能驾驶业务主要组成部分），在过去一段时间有了显著的增长，并为小马智行的营收贡献了大部分比例。
数据显示，自动卡车业务营收从2022年的2237万美元（折合人民币1.59亿元）增长至2023年的2502万美元（折合人民币1.78亿元）。到今年上半年，这一数据来到1804万美元（折合人民币1.28亿元）。2年半来该业务占营收比例从32.7%增长至73%。小马智行将这一业务的增长归因于，2022年其与中国外运合资的物流品牌青骓物流。
小马智行各业务营收及占比授权及应用业务则在2022、2023年及今年上半年贡献了3705万美元（2.63亿元人民币）、3920万美元（2.78亿元人民币）及552万美元（4000万元人民币）。
期间该项业务占营收比例分别为54.2%、54.5%以及22.3%。而同期小马智行的Robotaxi业务的营收比例，从2022年的13.1%。下降到2023年的10.7%，再到今年上半年的不到5%。毛利率方面，2022、2023年以及今年上半年，小马智行分别为46.9%、23.5%以及10.5%，下降趋势明显。毛利率的下降主要还是营收组合的变化所致。
小马智行表示，2023年签订了多项涉及产品销售的许可及应用合同，产品销售的低毛利导致了毛利率的下降。进一步下降到今年上半年的10.5%，也基本延续了之前的原因。
支出方面，同期研发支出占据了其支出的主要部分，2022年到今年上半年，其研发投入分别为1.54亿美元（10.94亿元人民币）、1.23亿美元（8.74亿元人民币）以及5873万美元（4.17亿元人民币）。2年半来累计投入近24亿元左右，研发支出基本都在营收的2倍以上。销售、一般及行政支出在同期分别为4918万美元（3.49亿元人民币）、3742万美元（2.66亿元人民币）以及1558万美元（1.11亿元人民币）。
整体不管是绝对数还是占营收比例，都处于一个下降的趋势，也能看出小马智行内部对于降本的重视程度。净亏损方面，2022、2023年及今年上半年，分别亏损1.48亿美元（10.51亿元人民币）、1.25亿美元（8.88亿元人民币）及5178万美元（3.68亿元人民币）。
最后是现金方面，截止到今年上半年，其账上所剩现金及现金等价物及受限制现金为3.35亿美元（折合人民币约23.8亿元）。按照目前的烧钱烈度，小马智行短期内的运营压力还算过得去，不过长期来看资金压力依然不小，尤其是各项业务还没有形成稳定的商业化收入的前提下。
02、3条业务线，商业化还在早期阶段
小马智行的业务线，目前主要由3大块构成，到现在也基本稳定下来，此前外界也多有报道，这里简单进行梳理。
小马智行Robotaxi服务首先是最早布局的Robotaxi业务。目前，小马智行拥有一支超过250辆Robotaxi车队，已经在北京、上海、广州和深圳等城市投入运营，并且取得完全无人化商业运营牌照。截至2024年上半年，小马智行PonyPilot移动应用程序的注册用户数量已经超过22万，今年8月底，重复使用该服务的用户比例约占70%，单车日均订单超过15个。
这项业务的具体落地及商业化方式，一是向OEM或跨国公司提供自动驾驶解决方案，包括软件部署、维护、集成、工程化以及道路测试全流程服务，从而获取营收；二是通过自主运营（或者第三方平台）平台，向用户提供Robotaxi服务并收取费用。在这方面，小马智行与丰田合作最为紧密，2024年4月26日，小马智行与丰田中国、广汽丰田共同成立合资公司，并由丰田向小马智行提供最新一代Robotaxi车辆。
小马智行Robotaxi期望的业务模式在未来，小马智行表示，希望通过“轻资产”的模式，发展第三方车队公司网络，以此扩大车队规模。这里的第三方车队，就包括广汽旗下的如祺出行。其二同样是立足高阶自动驾驶的Robotruck业务。
目前，小马智行拥有一支190辆自动驾驶卡车组成的车队，累计运营里程已经达到7.67亿吨-公里（吨-公里，指运输货物量与运输距离乘积之和，是反映运输业效益的重要指标）。这一业务主要通过生态的形式进行落地，即与主机厂和物流平台构建一个生态圈，小马智行向上为主机厂提供自动驾驶技术，向下为不同物流平台进行车辆部署。
小马智行Robotruck业务模式这方面，小马智行向上与三一重工合作，向下与中国外运成立合资公司青骓物流。目前青骓物流拥有自动驾驶卡车超过160辆。并且我们上面的财报梳理中，青骓物流也已经成为小马智行商业化营收的中坚力量。最后，则是授权及应用板块，该板块业务构成比较复杂。其中之一，就是去年年初小马智行成立的POV业务部，主要面向乘用车主机厂，提供智能驾驶辅助从软到硬的全栈技术能力，包括智能驾驶软件解决方案小马识途，域控制器“方载”，以及数据工具链“苍穹”。目前已知的客户，就是极石汽车。除此之外，还有一部分V2X业务，在2023年之前，该项业务的营收贡献非常亮眼。
小马智行技术简图这背后则是一整套自动驾驶AV软件堆栈是虚拟驾驶员“大脑”，该AV软件堆栈采用端到端 (E2E) 技术，消除了感知、预测、规划和控制之间的传统界限，从而实现了统一、无缝的方法来分析复杂的路况，确保车辆安全平稳地行驶。3条业务线，构成小马智行的整个商业版图。
不过，我们也看到，这个商业版图，目前还处在一个非常初期的发育阶段，具体的表现，就是我们在第一部分提到的，营收结构的不稳定。这也表明，不管是哪个板块的业务，目前都还无法持久创造高营收，最终导致整个公司的收入不稳定，毛利率持续恶化。而Robotaxi与Robotruck在短期来看，因为技术、政策等等因素，谈不上大规模落地和正向商业化循环。这种业务此消彼长过于剧烈，以及主要业务目标的实现进度，将是未来投资人重点观察以及小马智行未来主要解决的问题。
03谁的小马智行？
小马智行为人关注的一个很大原因，就是明星创始团队，同时这也是其资本号召力的初始动力。公开信息显示，小马智行成立于2016年，由两位技术大佬、同出百度的彭军与楼天城在2016年创立。
创始人兼CEO彭军其中，彭军作为联合创始人，担任小马智行董事会主席兼CEO。在创立小马智行之前，彭军在百度工作5年，担任首席架构师，负责百度自动驾驶部门的研发工作。更早的时间，彭军在谷歌担任软件工程师。另外，彭军还是百度美国研究院的创始成员和第一位员工，其技术研究领域包含广告、基础架构、大数据、云计算等。
创始人兼CTO楼天城另一位名头更盛的联合创始人楼天城，拥有清华大学计算机科学学士学位和计算机科学博士学位，担任公司CTO。此前在Quora和百度任职。在百度期间，其被公认为最年轻的首席架构师，江湖尊称一声楼教主。在百度之前，楼天城也是谷歌自动驾驶团队的一员。
CFO王皓俊CFO王皓俊，2016年加入小马智行，同时还是小马智行的人力资源团队负责人。在升任CFO之前，王皓俊担任过小马智行众多核心领导角色，包括Fremont研发中心负责人、全球HR负责人、全球PR负责人、上海研发中心负责人、POV BU负责人等。另外其也有百度、IBM等企业的技术任职经历。也就是说，公司核心的3位领导者，人均技术流出身，这也符合小马智行这样一家以技术著称的初创公司风格。
也因为这样的技术明星团队，小马智行自成立以来，可以说是资本号召力最高的中国自动驾驶公司，甚至很难在其后加上“之一”的定语。公开信息显示，自成立以来，小马智行进行了7轮融资，累计融资金额超过13亿美元（折合人民币92.34亿元），最后一轮投后估值超过85亿美元（折合人民币超604亿元）。其中，既有丰田、广汽这样的头部主机厂，也有红杉中国、CPE源峰、IDG资本等头部机构参与。不过，多轮高烈度的融资，一定程度上也稀释了创始团队和公司高管的股权。
主要股东及高管持股情况招股书显示，IPO前，小马智行的第一大股东为彭军，持股比例为18.9%，根据A/B股架构（A类股1股对应1个投票权，B类股1股对应10个投票权），彭军持有57.44%投票权，另一位创始人楼天城持股比例6.7%，持有20.19%的投票权。两位核心创始人，对小马智行拥有绝对的掌控力。
除了彭军与楼天城外，前5大股东还有持股13.4%的丰田，持股10.2%的红杉资本以及加拿大安大略省教师退休基金会旗下2774719 Ontario Limited，持股6.8%。
04结语
特斯拉在最新的一次发布会上带来的Robotaxi进展，虽然概念居多，但也因为其在自动驾驶行业的影响力，为Robotaxi行业带来了一波正向的关注。借此东风，小马智行算是赶上了一个小小的窗口期。不过在此之前，需要做的还有很多，比如曾被看到现金奶牛的POV业务，目前来看还没有形成稳定的营收，当然在客户数量和定点数量上，也乏善可陈。
而高阶一点的自动驾驶业务，Robotruck看起来比较稳定，也在营收中占据主要部分，但绝对数仍然体量较小，Robotaxi业务更不必说。这是一个正常的情况，高阶自动驾驶，困于技术成熟度、政策、法规等等层面，短期内快速推进的可能性仍然不大。未来还将持续高烈度投入的状态。在此情况下，上市融资是一个渠道，不过更多的智能驾驶量产业务和能力，小马智行也需要着着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