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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5G商用后的第五年，我国迎来了5G-A的规模部署和应用落地，同时低空经济迅速升温，开辟了运营商发展的“新赛道”。5G-A与低空经济交相辉映，成为信息通信领域最为耀眼的“双子星”。
那么，5G-A与低空经济冉冉升起背后的逻辑是什么？运营商如何鉴往知来，推动5G-A与低空经济更好地发展？带着这些问题，通信世界全媒体记者采访了中国电信首席科学家毕奇。
01、5G-A因地制宜，稳步部署
中国移动已在280个城市推进5G-A商用部署，中国电信、中国联通在超百个城市实现了RedCap、载波聚合等5G-A关键技术商用部署——根据三大运营商半年财报透露的信息，5G-A已然取代5G成为建网重点。“移动通信每十年发展一代，运营商在5G商用5年之际部署5G-A，从而在6G来临之前的时间窗口为5G再添一把火，并确保获得较好的5G-A投资回报。”谈起5G-A网络规模部署的原因，毕奇如是分析。
从技术角度看，此前部署的5G网络主要基于3GPP制定的5G R15标准。而在R15之后，3GPP又陆续完成了R16、R17和R18版本，与R15相比增加了诸多内容、改善了很多特性。通过部署5G-A，引入R15之后版本中5G的所有性能改善和新特性，有望继续增强5G能力，推动5G进一步发展。
毕奇表示，由于5G-A涵盖了R15版本之后的诸多改进，因此5G-A堪称众多技术的集大成者，其中商业价值较高的包括载波聚合、RedCap、NTN、确定性网络、无源器件和通感一体。
其中，载波聚合在4G时代就至关重要并得到应用，5G-A时代重要性依旧未减。RedCap是5G的简化版，旨在降低5G成本，有效满足对终端成本敏感的应用所需。去年以来手机厂商力推的手机直连卫星使得NTN进入大众视野，毕奇指出，目前的手机直连卫星尚非NTN，未来会逐步引入3GPP NTN标准，从而使5G覆盖更为广阔。确定性网络的高可靠、低时延特性能够有效满足垂直行业所需，业界对其寄予了较高期望。作为物联网的一个分支，无源器件有望做大规模，实现数量级的增长。通感一体本是6G概念，因低空经济发展而提前商用，目前手机感知和基站感知均取得了进展。
毕奇介绍，中国电信按照切合实际、因地制宜、稳步推进的原则，在重要城市、对5G-A有需求的重大场景重点部署5G-A：一是聚焦重点城市，通过5G-A将物联网和垂直行业发展推向新高度；二是聚焦重点场景，提升5G大带宽能力，打造万兆下行、千兆上行的极致体验。
事实上，不仅中国电信，中国移动和中国联通对5G-A也采取了稳健的态度，根据实际需求因地制宜地稳步推进，而非全面铺开。“如果说5G是基础，采取的策略是连续覆盖和广覆盖，那么5G-A则根据各地、各领域实际需求稳步推进。”毕奇总结道。
02、低空经济要发展，商业闭环是前提
与“5G-A”一同成为高频热词的还有“低空经济”。三大运营商紧抓市场机遇，在低空网络、低空应用方面进行探索。“传统的低空网络基于民航系统，难以很好地满足载物、巡检等低空应用需求。而运营商全国布局、运营经验丰富，在低空经济领域可以发挥自身优势，拥有用武之地。”毕奇分析。
5G-A、低空经济几乎同步升温，那么它们之间究竟存在什么样的关系？毕奇认为，目前5G也能很好地支持低空经济发展，5G-A的许多技术特性虽然对低空经济有所助益，但考虑到低空经济对通信成本比较敏感，因此5G-A在低空经济领域的应用仍处于探索阶段。而明确低空经济对通信成本的要求，则是决定5G-A在低空经济领域部署方式的前提条件。
基于对这一问题的深入思考，毕奇呼吁业界重视低空经济的商业闭环。“并非单纯做出满足需求的技术即可，而是在设计网络的时候就要将低空经济发展的成本需求原生地融入网络中，即让网络与成本需求相匹配，否则低空经济难以广泛应用，在市场上会遇冷。”
之所以重点考虑成本，是因为吸取了5G发展的经验教训。众所周知，运营商在拓展5G垂直行业时遇到了很多问题，主要原因之一是垂直行业已经拥有成熟的网络解决方案，新的方案如果不能做到成本相近或者更低，就无法说服垂直行业用户。这样的问题运营商在发展低空经济时亦不可避免会遇到。
对于低空经济所能接受的网络成本，中国电信已着手研究测算。以低空经济的重要方向无人机物流为例，快递骑手的成本决定了低空物流成本的“天花板”，经测算，低空物流每次服务收入不超过2.5元，由此运营商每次服务收入不超过0.2元，才可能具备竞争力。运营商按照这一成本设计无人机网络体系，才有望实现商业闭环。
此外，虽然5G-A并非低空经济的必要前提，但是业界对于5G-A在低空经济领域的作用仍有较大期待。首先，从确定性网络技术来看，只有既需要高可靠、低时延又要求移动性的场景才对这一技术有需求，而无人机物流恰好符合这一特性，因此有望助力确定性网络技术的推广。其次，RedCap有助于降低5G模组成本，通感一体可以助力无人机更加安全稳定地运行，这些5G-A的特性天然匹配低空经济场景。
03、布局“战新”中国电信率先发力低空经济
伴随着诸多利好政策的落地，三大运营商已经开始了对于低空经济的部署。谈起重要性，毕奇认为“低空经济是5G的下半场”并非夸大其词。
经过5年的商用部署，我国在5G领域位于世界第一梯队。截至7月末，我国共建成5G基站399.6万个，5G移动电话用户达9.5亿户，在移动电话用户中的占比达到53.6%。可以说，5G部署后的5年内，我国通信和数字化设施得到了较大发展，用户享受到了实惠。不过从市场发展来看，除了eMBB之外，物联网和垂直行业也是5G重要方向。然而这两个方面的发展并不尽如人意，目前物联网市场收入在通信服务收入中的占比仅为1%～2%，而垂直行业由于碎片化等问题发展速度也低于预期，因此5G还需要开拓更多新方向。据预测，低空经济仅在物流和巡检两大领域的市场规模至2030年就有望达到1万亿元，如果运营商能在其中占有一席之地，那么未来收入增长将十分可观。何况目前暂无其它领域可与低空经济媲美，因此称“低空经济是5G的下半场”并非夸大其词。
近年来，中国电信高度重视科技创新，积极布局“战新”领域，其收入已占总收入的30%。而低空经济就成为“战新”棋局中的关键环节，因此在低空经济尚未被引爆之时，中国电信便提前开始了布局。
具体来看，中国电信由集团副总经理负责、市场部牵头，成立了“低空专班”。为了充分发挥灵活体制的优势，中国电信特别成立了无人科技子公司，用商业化的方法支持低空经济发展。此外，“低空专班”还率先成立了低空产业联盟，发挥运营商的桥梁作用，推动低空生态健康发展。在技术引领方面，中国电信研究院在2024年世界移动通信大会上携手众多合作伙伴发布了国际上首份低空网络报告，引领低空行业在全球范围内发展。
为了实现低空经济规模发展，中国电信特别重视商业闭环的技术解决方案，其低空智联网基于地面5G网络，采用利旧方案予以解决。在感知方面，中国电信计划采用准确度更高的毫米波技术，确保低空经济的安全性。为了降低毫米波成本，中国电信计划通过顶层设计，采用通感一体的方式，以通信及视频巡检市场培育感知、以感知市场促进通信发展。此外，中国电信还在积极开展ATG（Air to Ground）网络的科研及外场测试，满足民航飞机的移动通信需求，构建卫星、ATG、低空相融合的高低空三维立体空天一体网络解决方案。
值得一提的是，中国电信不仅行动超前，而且稳健务实，避免单纯为了上技术而不计成本地投入，将商业闭环的理念贯彻到底，从而实现自身“战新”战略布局，推动低空经济良性健康发展，为我国经济社会的高质量发展注入新的活力。
*本文刊载于《通信世界》总第952期 2024年9月25日 第18期 原文标题 毕奇：5G-A与低空经济双星闪耀 实现商业闭环是关键
作者：舒文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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