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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博士招工人,半导体制造回流美国意味着什么?

2023/0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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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科技业正在遭遇自2008年金融危机以来最大的裁员潮。从Meta、亚马逊、谷歌到微软,江湖上叫得上名号的科技公司都在裁员,连一向以不裁员著称的苹果公司,都开始清退部分合同工。

追踪公司裁员情况的Layoffs.fyi网站数据显示,2022年,全球1043家科技公司累计裁员接近16万人,是2021年的10倍。其中,美国硅谷的裁员人数占比最高。据美国就业咨询公司的数据,仅2022年11月,科技行业就宣布裁员52,771人,创下自2000年该公司开始统计相关数据以来的最高纪录。而根据Layoffs.fyi的最新追踪数据,2023年至今累计裁员人数已超过12万。

这波数十万人的裁员潮中,工程师和程序员比例不低,大量拥有硕士或博士学历的工程师或程序员被裁。受大环境影响,部分半导体公司也宣布裁员,例如受经济周期影响大的美光宣布裁员10%,受美国对外政策影响大的泛林半导体宣布裁员7%,格罗方德、新思科技、英特尔、高通等也都有裁员计划,裁减人数在数十至八百人之间。

不过,这两年准备大举造厂的美国半导体行业就业景气度还是显著好于过去两年过渡扩张的互联网公司,尤其在晶圆制造领域,为争取美国政府的财政补贴,英特尔、美光、TI等多家芯片大厂纷纷制定产线建设规划,而且台积电也被拉到美国建厂,其在美国亚利桑那州工厂设备迁入仪式上还宣布将扩大建厂计划,将台积电在美国工厂的资本支出由120亿美元上调至400亿美元。

根据美国半导体行业协会(SIA)截止2022年底的数据,美国《芯片与科学法案》(The CHIPS and Science Act of 2022)于2022年8月通过以来,已经宣布了40多个新的半导体生态系统项目及近2000亿美元的民间投资,同时将创造约4万个新的高质量工作岗位。

当然,这些高质量工作岗位发挥效力之前,先要有足够的蓝领工人为美国把厂房和产线给建起来。例如,英特尔在俄亥俄州的新工厂就需要7000名工人来完成建厂工作。

除了建厂时需要大量工人,投产后也需要一定量的产线工人,当然最先进的晶圆制造工艺,由于自动化程度极高,对产线工人的需求数量已经大为减少。不过,因为半导体产业规模在不断扩大,因而用人规模也随之水涨船高。

德勤估计,2021年全球半导体产业直接从业者超过200万人,预计到2030年将新增100万技术工人/工程师需求,即每年增加10万个职位需求。

台积电对于美国晶圆制造产业工人与工程师严重不足的情况有了比较充分的准备,因而提前做了大量准备工作。例如,只要有可能,就将设备组装成大模块,然后通过定制货轮运输到美国,以减少美国当地组装所需要的人力和时间;在中国台湾地区为美国台积电的美籍工程师做了长时间培训,并将成百上千的中国台湾地区本土工程师打包运到美国。

这样做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美国本土晶圆制造工程师和建厂工人不足的问题,不过被连根拔起运到美国的台积电工程师有些并未适应美国文化与工作环境,近日就有赴美台积电工程师妻子在网络上爆料美国台积电“十大惊奇”,痛诉他们一家在美国台积电遭遇的种种困难,称根本是个骗局。

不管是不是骗局,部分台积电优秀工程师已经被成功搬到美国,美国半导体制造振兴计划开局顺利。当然,台积电的成功并不只是因为它是台积电,而是抓住了全球化发展大背景下产业转移的机遇期,又有中国台湾本岛、日韩和大陆的产业配套优势,再加上本身善于经营和勇于“爆肝”,近四十年持续努力才登上晶圆制造技术之巅。强行把台积电一部分拆到美国去,很难再造出当年适合台积电发展的生态圈。

当然,也许对美国政府来说,能把台积电拆一部分去美国,目的就已经达到了,毕竟半导体晶圆的先进工艺研发靠的是集团作战,强力突击,当台积电人才不断开枝散叶之后,其在晶圆制造领域是否还能常保优势就是一个问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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